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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鹿浑身一僵。
苏豫康委婉道,“我这大女儿年纪大了。”
薄景深道:“我眼光不好,就喜欢年纪大的,够味儿。”
在座一群老油条,都笑着打圆场,“薄总就别打趣小鹿了,她正经人一个。”
“是吗?正经人啊……”薄景深眯眼看着她,似是嘲弄。
苏鹿如坐针毡,一刻也待不住了。
他的话,他的笑,他的眼神。
全是凛冽刀枪。
还有昨天在洗手间里的残酷惩罚……
苏鹿端杯站起身来,“我今天身体不适,就先失陪了,自罚三杯,还请各位大人大量。”
想到昨天她吐得撕心裂肺。
薄景深淡声道,“既然身体不适,就别浪费好酒。”
苏豫康对她要先离席很不满,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,只道,“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刘总殷勤起身,“我送小鹿下去吧。”
苏鹿只想赶紧离开,匆匆走出包厢。
她一走,苏豫康就皱眉道,“真是越大越不懂事。”
薄景深淡淡睨了他一眼,起身出去打电话。
走到外头,他点燃一支烟,拨了个电话。
“是我。”
“你不是在饭局么?”江黎在那头笑得爽朗。
薄景深淡声,“丰城不是你地盘么,帮我查个人。”
薄景深刚回国,他的班子还在博盛的国外总部交接事务,所以他人手都还没铺下去。
江黎和他在国外相识,友情甚笃。又是土生土长的丰城纨绔,查个人不在话下。
江黎一笑,“行啊,你开口的话,别说查一个了,就是一窝我也能给你查明白了。”
薄景深停顿片刻,说道,“哦,那你查查苏豫康那一窝吧。”
“哎哟这卖儿鬻女的一窝子。”江黎马上就表示出对苏豫康的鄙夷。
薄景深眉头紧皱,“什么意思,说详细点。”
“联姻这种情况在我们这圈子不稀奇,但苏家吃相格外难看。我听说啊,除了他家的长子苏浙之外,其他几个儿女都被苏豫康明码标价,安排得明明白白。”
江黎一边说一边啧啧了几声,“你今天饭局该不会有苏豫康在吧?”
江黎调笑道,“他该不会想把小女儿介绍给你吧?”
薄景深:“……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江黎嗤笑一声。
“昨天酒会上那个苏鹿你还记得吧,她和顾信就是联姻。原本瞧着他俩这几年模范夫妻似的,以为有点真感情呢,眼下看起来也是塑料夫妻。”
江黎并不知薄景深和苏鹿的过往,说话难免就非常直白。
“苏豫康当初把大女儿苏鹿卖去和顾家联姻,这几年两家绑一块儿,合作了几个项目赚得盆满钵满。苏豫康尝到了甜头,你博盛在国外名头那么劲,现在要进军国内市场,他可不就盯上了你么。”
江黎边说边笑起来,“你没回国之前,他几次想安排到我头上来呢。现在换你了,你这回国是给哥们解愁来了啊。”
但薄景深却没笑,他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,但此刻连假笑都笑不出来。
“你说……”薄景深眸色很深,眼底戾气翻腾,一个音节压得很沉,“卖?”
江黎:“啧,反正不就那么回事么。”
然后这晚,苏豫康就被灌得很惨,几乎是横着出去的。
苏鹿不知这些,她连着几天都戴着丝巾遮掩脖颈上的吻痕,好在是渐渐淡了。
这天中午,顾信来公司接她去吃饭。
顾信笑道,“甭管是散伙饭还是什么饭的,咱们得吃一顿吧?”
苏鹿也笑了,“别说散伙饭这么伤感,就是庆祝你和陈雅西修成正果。”
顾信有些不好意思,“她……她怀孕了。”
苏鹿:“这可是双喜临门。”
顾信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可是,之后咱们离婚的事情爆出来,她又怀孕了,我担心外头的声音总对你……不太好。”
苏鹿笑了笑,“没事,我不在意。”
所以,女人只要不付出感情,在一段关系里,就能活得非常理性,哪怕是婚姻关系。
车里。
陈雅西若有所思地看着苏鹿颈上的丝巾,笑得意味深长,“苏鹿,上次在民政局时我就想问了,你这是有情况啊?”
苏鹿轻咳一声,避而不答。
苏鹿只是觉得,她和薄景深的那一场迷乱的掠夺,应该算不上情况,最多只能算是意外。
他们去了家离苏鹿公司不远的高档餐厅,在沿街落地窗边的卡座坐下了。
一顿饭吃得很是愉快。
陈雅西起身,“我去趟洗手间,你们先聊。”
苏鹿就和顾信聊了聊两家现在合作的那个项目,相谈甚欢。
一辆颜色深沉的豪车从窗外路上经过。
车后座的薄景深看着餐厅靠窗卡座的苏鹿和顾信。
阳光从落地窗投进去,洒落在两人身上,两人有说有笑,俨然郎才女貌。
薄景深的目光倏然就冷了下来。
“哎你不乐意就不乐意,我重新帮你选一幢办公楼就是了,生什么气啊。”江黎坐在旁边,察觉到薄景深的低气压。
还以为自己哪句话惹到这位哥了。
江黎想了想,就狗腿子的从车里置物盒,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薄景深,“喏,你前几天让我帮你查的那一窝。”
“嗯?”薄景深反应过来江黎说的那一窝,是苏豫康那一窝。
文件袋里是苏豫康一家子的资料,并不算非常详尽,但是基本信息都有。
薄景深草草翻过其他几张,停在苏鹿那张。
看到了苏鹿公司所在的位置——名阳大道。
江黎这几天本来就在给他找办公楼,这会子正在旁边哔哔。
薄景深倏然说道,“名阳大道。”
“嗯?名阳大道怎么?”江黎不解。
“帮我在名阳大道找幢办公楼吧。”
薄景深这话让江二少快抓狂了。
“祖宗!我现在给你找好的楼,在CBD最好的地段!你又不是差那点钱,跑名阳大道去干什么?节俭吗?”
薄景深挑眉,“说不定风景好呢。”
江黎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,只觉得薄景深肯定是疯了。
其实薄景深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。
下午陪江黎去医院拿药,薄景深又看到了顾信。
他看着顾信无比温柔牵着个女人,去了产科。
这个不久前还在餐厅里和苏鹿有说有笑的男人,转头就能带着别的女人来产科孕检。
呵,苏鹿当初将他扔掉,就是为了和这样的男人结婚?过这种可笑的日子?
一股无名火直接从他脚底心烧到了天灵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