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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黎提着药过来,也瞟见这一幕。
“哦嚯。”江黎撇撇唇,“公关部又要加班了。”
薄景深:“认识?”
江黎点头,“这女的是我公司的艺人啊,模特来着。前阵子顾信出轨的新闻爆出来的时候,公关部就挺头疼的,这会好了,大新闻。”
薄景深眯了眯眼,淡声道,“那就别管这事了,这种实锤,怎么管都被打脸。”
江黎哈哈一笑,对他的提议倒没什么意见。
才一星期,事情就爆了出来。
这天早上苏鹿洗完澡,就被电话轰炸了。
许秘书的电话最先打来。
许宁:“苏总!你看到本地新闻了吗?”
“没看。怎么了?”
“你快去看看吧,是顾总的事情。”许宁也没好多说。
苏鹿挂了电话就去看了。
新闻的配图,是顾信陪陈雅西去医院产科的照片。
刚看完,顾信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“小鹿,真的对不起,我没想到他们这么无孔不入。”
他带陈雅西去的是高级私立医院,没想到在那里都还会被拍到。
苏鹿笑了一下,“我们手续都已经办完了,外人不知道而已。比起我而言,现在舆论的声音对陈雅西更不友好,她还怀着孕,你顾好她就行。我这边没关系,风头过了就没事了。”
苏鹿很是理智,甚至很平静。
其实这事很简单,只要两人把离婚的事情爆出来,就能消停下去。
可是就如同他们的结婚,他们的离婚也一样,事关两家的生意,股票,未来的合作等等。
所以什么时候爆出消息,也得两家再商榷,尽量找到合适的时机,好让这消息给两家带来的影响和损失降到最小。
果不其然,马上就是苏豫康打来的。
“事情我会去和老顾家商量的!你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别多说话就行!”电话一通苏豫康就是这么一句。
结束通话之后苏鹿笑了一声,继续涂脸化妆,准备去公司。
……
博盛的办公楼基本弄好了,因为薄景深给的预算很高,但对地段的要求又不算太高。
自然不难找条件合适的地方。买下来的这座办公楼,原本是个设计公司。
所以内部很注重设计感,非常不错。
江黎一早就过来了,拎着两袋热气腾腾的蟹黄小馄饨。
“啧啧,你这虽说不在CBD,但这设计和装修得的确不错啊。”
“你来干嘛?”薄景深问。
江黎举了举手中的袋子,“给你送早餐啊。”他嘿嘿一笑,“顺路看看热闹。”
“顺路看热闹?”薄景深挑了挑眉。
江黎猛点头,“是啊,今天顾信的事儿爆出来了,刚才途经苏鹿公司,门口围了一堆记者,来势汹汹的。哎我才发现,你这离苏鹿公司挺近的啊,一条路头和尾。”
薄景深敲着键盘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。
“为什么会围在她公司?不是那男人的丑闻么?”薄景深眉心轻拧。
“顾信将陈雅西保护得滴水不漏。媒体叮不到那边,自然就来叮苏鹿这边。”
江黎耸了耸肩,“毕竟苏鹿这爹不疼妈不爱的,苏豫康恐怕恨不得苏鹿被媒体围攻,卖一波惨对苏氏说不定还有好处。”
薄景深倏然站了起来,从旁边衣挂上取了外套。
江黎愣了:“去哪?”
“有事。”
“馄饨呢?我排队买的!网红馄饨呢!”江黎悲愤凝视。
薄景深摆手道,“你去秘书室找程岩陪你吃。”
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从公司离开。
苏鹿并没想到公司门口会来这么多记者,她也不是什么名人儿。
因为没想到,也就没有防范。
停好车才刚从停车坪走出去,就被记者一窝蜂上来围住了。
“对于顾信先生与陈雅西小姐出现在医院产科的事情,您有什么看法?”
“苏小姐请您说两句吧!”
“顾太太!请说两句吧。”
各种录音笔手机摄像机杵到她面前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苏鹿低着头往前走,却被记者们堵住了去公司大门的路。
苏鹿身材纤细,哪里挤得过他们。
突然感觉到眼角一阵剧痛,然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,从眼角往下滑落。
不是眼泪。
苏鹿怔怔地要抬手去摸。
就被一只手指修长的大手猛然握住了手腕,然后一件西装外套,罩在了她头上。
苏鹿眼前顿时黑了。
但她并没心慌。
西装外套上带着熟悉的雪松冷香,让她在这样的处境下,无来由有些心安。
记者们闹哄哄地追问。
“这位先生,请问您和顾太太是什么关系?”
“先生,请问您是顾太太的什么人?”
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,冷冷吐出两个字来,“保镖。”
苏鹿被揽着肩膀带着走,然后被塞进车里。
记者们都觉得眼前这个气场强势的,戴着黑口罩的男人,不像保镖能有的气势。
但谁也没敢再造次。
黑暗中,苏鹿只感觉到车子启动开走。
过了一会儿,又停下来。
然后罩她在头上的外套终于被掀开。
他说,“抬头,看着我。”
苏鹿抬起脸,血珠从眼角顺着颊侧滑落。
薄景深眉心紧皱。
先前没对那些记者动手,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和修养了。
薄景深扯了几张纸巾给她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苏鹿看着他。
薄景深声音低沉且冷,“来看你笑话。”
苏鹿嘴角弯了弯,弧度略带自嘲,“那你怎么不笑?”
薄景深眸子眯着,不仅没笑,那双眉眼一看就是生气了。
薄景深:“他捅的篓子,却是你承担后果。他把那女人保护得滴水不漏,你却在这血溅当场。”
苏鹿:“这只是个意外,更何况……”
‘我和他已经离婚了’这话她已经挂在嘴边了,却没等她说出来。
薄景深冷笑道,“你嫁给他就为了过这样的日子?我只睡了你一次,都知道顺手相助。他呢?”
每一句都夹着锋锐。他恨苏鹿,更恨会对她心软的自己。
苏鹿原本挂在嘴边的话,忽然就不想说了。
她嘲弄道,“那我还得谢谢你吗?那天的事情我没有报警抓你,已经仁至义尽。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有求你帮忙。我说过,薄景深,我们两清了。你到底还想干什么?”
她接过他手里纸巾,自己按着眼角伤口,纸巾很快又被浸红了。
薄景深觉得扎眼极了,启动车子朝医院开去。
他唇角勾着没什么温度的弧度,“我想干什么?我想干的事,那晚在云顶就已经干了。至于两清?”
他手指轻轻在方向盘敲打,轻笑了一声,“你做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