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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氏本来就因为被蔡氏压一头心里不舒坦,邬家给蔡氏的彩礼有十两之多,到她是六两六,本以为有个光身货入门,在邬家她就不是垫底的那个。
结果,娶个没有娘家依靠的灾民也跟她差不多,凭什么啊?
邓氏脸色顿时不好了:“娘为什么要骗我们?”
“谁知道呢,这女人也是厉害,无依无靠的,二郎还救过她,她竟然也能从娘手里刮钱。”
邓氏扫了一眼院子里摆的四桌席面。
还好,当初她入门时可请了十桌,虽然比不上大嫂十五桌的风光,但十桌甩四桌也远了去了。
不算垫底的那个。
婚礼很简单,把人接回来就拜堂成亲送入洞房,仪式走完一刻钟不到。
喜宴上请来的都是邬家族亲。
都知道邬二郎不得亲娘疼,但没想到亲娘心偏心狠至此。
席面少菜少就算了,哪怕不请宴也可以。
但婚房连床喜被也没有,还安排在二郎的旧居西偏房。
这就有点过分了。
族长问邬老太太:“你们四间正房,你一间,大郎一间,三郎一间,还有间怎么不安排做二郎的婚房?”
“那间房是留给我长房长孙的,怎么能给二郎住。”邬老太太撇嘴。
“有儿才三岁,哪里用得上,再说,小孩子住偏房合适,这新夫妻挤在那小房间,成什么样子。”
“房子是我的我说了算,正房我就是要留给我长孙的,族长你别管得太宽,有水酒你就喝,不喝我也不留你。”
别人怕族长,邬老太太是不怕的。
她跟族长的儿媳打过好几架,从没输过的,不过出于村规礼数才请他来吃宴,想借着身份对她指手画脚?
她呸!
鸡鸣村是杂姓村,邬姓住户只有二十来户,所谓族长只是一个姓氏中推举出来,方便村长对村中各个姓氏村民管理,其实没什么实际权力。
但族长就是族长,是要面子的,被邬老太太这么甩脸,邬氏族长忍不下去:“这么寒酸的酒宴,不吃也罢!”
直接拂袖而去了。
闹成这样邬老太太却一点都不以为意:“不吃就不吃,当我求你来吃啊!”
她好像忘了,人是自己请的。
剩下的几户族亲讪讪然的打着哈哈:“自今日起,老太太您就有三个儿媳孝顺您了,可喜可贺,哈哈哈!”
他们不怕族长,却有些怵邬老太太。
你不给脸,她日后会翻十倍的不给你脸。
这等人惹不起,也躲不起,酒宴再寒酸他们也会吃下去的。
自然,邬二郎婚房再简陋,又不是他们住,关他们什么事。
就是吃完后,鸡鸣村又有话题得聊了。
但邬二郎被亲娘苛待这样的事,谁还会吃惊?
都习以为常,没啥新鲜度。
邬老太太若是为他风光大办,就像大郎和三郎成亲时那样,那才稀奇。
绾娘被接到邬家,入了洞房挑了盖头后,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,但她还是被婚房的样子惊到了。
房间小就算了,竟然,铺盖都是旧的!
身无分文的邬二郎对这样的婚房是无能为力的。
没了盖头的遮挡,两人算是第一次直面相对,却两相无语。
邬二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,不一会,端了盘吃食放在床榻边的凳子上。
面无表情的说:“先吃点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