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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成亲日,华家门口贴上了大红喜字,鸡鸣村的村民都知道邬家二郎今儿个要娶媳妇了。
娶的就是半月前他在吉水河救起的那位漂亮姑娘。
曾经在郎中家溜达过的几个闲汉,围在村中那颗歪脖子槐树下跟闲聊,时不时笑得猥琐。
“这邬二郎真有艳福,木疙瘩配美娇娘,不知道烧不烧得起来。”
村东头的邬阿贵娶过媳妇,但他媳妇过门没两年就死了。
村人暗地里都说他媳妇是被他虐待死的,名声坏了,家里穷人又懒,再想找个媳妇,不容易了。
现在二十七八了,还是光棍一个。
成天游手好闲,时不时偷蹲别人家的墙角,讨人厌得很。
陈山的弟弟陈海却跟他玩得来,到了说亲的年纪,因为其貌不扬,又懒惰,相了两回亲人家姑娘都相不中他。
去华郎中家猎艳有他一个。
他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,因为他哥是第一个看到那落水姑娘的容貌,让他有资本吹了好一阵子。
也因为这样,他才更想要一睹真容。
只可惜,就算他装病去华郎中家,那姑娘都躲在房里不出来。
他一次都没有见过,比谁都心痒痒。
听到邬阿贵的荤话,他怂恿道:“阿贵哥,要知道骚是不骚,今晚去二郎家猫一下不就知道咯,反正他新房那么偏,又不怕有人看见。”
邬阿贵嬉笑着一掌拍给他:“小兔崽子,你想去听墙角就去,别扯我。”
其他人却轰然笑开。
“这个阿贵你比较拿手,陈海是个雏,他懂个啥?”
陈海羞恼的一推旁边的人:“你懂你去。”
众人笑得东倒西歪。
邬家此时却冷清得几乎看不出来是在办喜事。
除了大门一个喜字和一副对联,家里再没有喜兴的添置。
哦,不对,那西偏房也贴了张喜字,还点了两根红蜡烛,这就是婚房了。
婚房除了多了红喜字和红蜡烛,其他跟平时没两样。
要说有,大概就是新郎身上那套新衣了。
长这么大,这是邬二郎第一次穿新衣服,就是这套花了邬老太太一百文钱的新郎服。
穿了新衣的邬二郎虽然面无表情,但人靠衣装,看起来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的。
完全没有了往日那陈旧粗衣麻布的寒酸样。
邬老太太看到穿新衣的二郎就来气:“人模狗样。”
简直刺眼,手痒得直想拿扫把抽一轮,这儿子哪里值当她操这么些心。
要不是怕别人说新娘有嫁衣,新郎没新衣,她才不会花一百文钱给邬二郎买新衣服。
等邬二郎去村头郎中家接回新娘,看到带回超出三两三彩礼的东西,邬氏那张绷了半天的脸才稍微有了点笑意。
蔡氏悄悄跟邓氏咬耳朵:“娘说只给了三两三聘礼,这看起来哪里止,是不是怕我们知道,故意蒙我们?“
新衣新鞋新被新巾帕,还有新桶新脸盘,一应俱全。
“你看这二郎媳妇带过来的东西,和你入门那时差不多,给你家聘礼是六两六,怎么给个光身货也这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