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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鸡鸣第二声不久,绾娘还在深睡,邬二郎已经起床。
他先挑水装满水缸,然后烧水泡茶,接着去劈今天要用的柴火。
鸡鸣村渐渐苏醒,邬家其他人也准备起床了。
邓氏要做早饭,起得比别人快一些,看到邬二郎不但挑了水还劈好了柴火,揶揄他:“二郎起这么早,怎么不陪新娘子多睡会,不怕新娘子说你不解风情啊?”
昨夜有人蹲墙角,住西面正房的她听到了动静,但睡得很舒坦。
那西偏房那么小,在窗外一蹲一个准,啥声响都能听清楚。
不像他们住正房的,房间大,有里外间,床离窗远,要听,可不一定听能到。
两相对比,昨日因为彩礼相当生出的不愉快,烟消云散。
一样又怎样,连个正房也住不上,夫妻办事还得防着别人偷听个干净。
怎么跟她比?
邓氏心情好了,今儿煮粥都抓多一把米。
邬二郎没理她,把锅里的热水倒到一个新脸盘,又加了些井水兑好温度,才端去房间。
在洗米的邓氏瞪大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这是要伺候媳妇起床?
我滴个天呐!
邓氏连米都没放下锅,风风火火的跑回房间,把还在赖床的三郎弄醒:“快起来,我告诉你个稀奇事,二郎居然给他媳妇端洗脸水诶!”
一大早被吵醒的三郎不耐烦的嘟囔着:“端就端,关我什么事。”
邓氏一噎,是不关他们事,可是,二郎怎么给他媳妇端洗脸水呢。
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,也不怕被人看见笑话。
看丈夫还要继续睡,丝毫不想八卦这个大消息,邓氏只得悻悻的出了屋子。
邬二郎回房把水放好后,转头看到床上没有动静,只得走到床边说:“热水端来了。”
床上还是没动静,他只好又说:“今儿,要给娘敬茶。”
该起来洗漱来了,要是迟起,他娘指不定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。
难听话他受得,她,可不一定受得。
被打扰到睡眠的绾娘终于动了下脑袋,困得不行。
谁在说话,什么敬茶?
喔,是她要敬茶!
反应过来的绾娘努力睁开了眼睛,透过床幔隐约看到邬二郎立在床边。
绾娘只好慢腾腾的坐起了身,听到床里的动静,知道人已经醒来,邬二郎退出了房间。
窗上的活动格栅已经拉开半边,看样子天色刚亮,绾娘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。
昨夜睡得有点晚,她缺觉,但是脑子没缺,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。
周大娘跟她说过,成亲第一日是要给婆婆敬茶的。
起来洗漱后,绾娘用木簪子盘了个简单的发髻,戴了朵周大娘给买的粉色绢花,粉黛不施却眉目如画,合身的浅色细布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型,一走出房间,就在灰扑扑的农家院子里,成了最亮丽的存在。
昨日新娘入门因为婚房寒酸大家都没去看,今天看到这个新入门的二嫂子,邓氏震惊得水瓢的水洒出来了都不知道。
不会吧,她就是二郎的媳妇?
竟然长得如此漂亮?
皮肤白得跟镇上的小姐似的,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,比画上的人儿都好看。
这样的人儿竟然成了二郎的媳妇,二郎怕是夜里都笑得睡不着,才早早起来挑水劈柴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