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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护士进来告知她。
“苏小姐,有人来探病,现在在你的病房里。”
“知道了,谢谢,我现在过去。”
苏鹿说完,忍不住看向薄景深。
薄景深:“去吧,我正好洗个澡。”
苏鹿瞪大了眼睛,“你疯了?”
薄景深似乎这才反应过来,自己是个伤兵会导致很多行为受限的事实。
他皱了皱眉,“啧,麻烦。那洗个头总可以。”
在工地那布满灰尘沙砾的水泥地上窝了一晚,他现在浑身都难受。
苏鹿依旧觉得不妥,要是打湿了肩膊的纱布,伤口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……
薄景深似笑非笑看着她,“你要这么不放心,你来帮我洗啊。”
他随口一说,调侃罢了。
却不料,苏鹿只停顿了一下,就点了头,“好,那你等我一下。”
苏鹿起身回自己病房应付来探病的人。
薄景深看着她离去的门口,片刻,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。
但却无论如何,也没去浴室自己洗头。浑身尘泥的难受,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。
苏鹿一回到病房,就看到项目组的几个人提着花篮果篮在等着。
一看到她来,就个个赔笑道歉。
小周:“实在是对不住啊,苏总,让您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。”
苏鹿:“天灾这种不可抗力,谁都不想的。我没什么事,你们也不用太自责。”
小周:“您手机打不通,顾总的电话就打到我这儿来了。您要是有空的话……”
苏鹿:“好,我会给他回电。”
小周和小张坐了一会儿,见苏鹿是真的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,他们才渐渐没有先前那么拘谨。
“昨天……”苏鹿犹豫了片刻,还是忍不住问了,“他怎么会知道我困在工地,他怎么会……只身前去?”
小张其实有些尴尬,毕竟他们是顾信手下项目组的人。
眼下感觉就是在和老板娘……讨论野男人的事情。
能不尴尬么?
小张也就将事情说了一遍,虽然不是原话复述,但说到薄景深当时的焦急。
苏鹿的心还是震动了起来。
项目组的人没逗留多久,他们离开后,苏鹿给手机充电开机。
未接来电的推送短信差点没把手给震麻了。
有顾信、程又然、苏豫康打来的也就算了。
居然还有苏娇和苏娇的母亲朱心妍打来的。
甚至还有刘总打来的?
苏鹿自嘲地笑了声,“这一晚上,我就成宇宙中心了?”
她回了个电话给又然,没接,可能是在手术或是忙着。
然后就拨给了顾信。
“小鹿?!你没事了吧?”顾信声音焦急。
苏鹿:“没事,你别担心。”
顾信:“能不担心?台风天被困在工地上!”
苏鹿:“意外。”
顾信:“这种意外可别再来了。苏浙要回来了,我本来就觉得……他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和小西的绯闻爆出来了,他觉得你受了委屈,回来收拾我的呢。”
苏鹿笑了:“不至于,哥哥脾气很好。”
顾信:“那是对你!总之,还好你没事,要是你有个什么好歹,苏浙非活撕了我。”
又顿了顿,顾信似乎犹豫了一会儿。
才问道:“我听项目组的人说,薄景深他……”
苏鹿:“嗯。”
项目组的人自然不止说了一点点。
顾信:“你和他……”
苏鹿没做声,顾信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。
顾信:“总之,你开心就好。哦对了。”
苏鹿:“嗯?”
顾信的声音里慢慢浮上一层不悦,“你爸打电话给我,问你在海城的住处,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起什么幺蛾子,就没给。”
“好,谢了。”苏鹿想到还要去帮那人洗头,不打算再多说,结束了通话。
至于苏豫康,苏娇,朱心妍还有刘总的电话,苏鹿直接无视了,根本没有回电的打算。
去到薄景深病房,就听见浴室传来潺潺水声。
他还真顶着伤洗澡了?!
苏鹿赶紧快步朝浴室走去。
却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我要真进去自己洗头洗澡了,你还打算闯进去不成?”
苏鹿脚步一顿。
男人坐在病房套房小厅窗边的小吧台高脚凳上,端着一杯咖啡喝着。
醇正的曼特宁,本是他早已习惯的苦味。
心里的苦太多,以至于这几年喝最苦的咖啡都不觉得苦甚至还回甘。
但不知为何,现在喝起来却觉得苦。
看着他轻皱眉心,苏鹿犹豫道,“身上还有伤,就别喝咖啡了吧?”
“哦。”薄景深放下杯子起身,说得理所当然,“那你冲糖水。”
他明明昨天还嫌太甜!
苏鹿无意和伤兵计较,何况这伤兵还是因她而负伤的。
冲好糖水,他今天倒是没嫌太甜了?喝得心满意足的样子。
“顾信那边,应付完了?”男人的声音里又起了暗藏的刺。
苏鹿有些看不懂,他究竟是因为当年她嫁给了顾信,他觉得尊严受辱的愤怒和恨意。
导致哪怕已经身体力行地报复过她了,却依旧每次只要提到顾信,言语里就夹枪带棒的刺她。
还是因为,对她还有旧情……而吃醋?
后一种可能,苏鹿不太敢想,光想想都觉得自己脸皮也太厚了。
苏鹿没答他这话,只道,“洗头吧。”
苏鹿端了盆子到床边来,好让薄景深能够躺在床上洗。
她从小在苏家长大,不说过得有多千娇百贵,但也没伺候过人。
所以真的……手艺很不好。
薄景深甚至觉得有的地方没洗到,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很浅地弯了一下。
但苏鹿其实觉得自己干得还不错。
她觉得差不多洗完的时候,拿着毛巾给他擦头。
薄景深说道,“你要是开个洗头店……”
苏鹿眨眼看他,“能赚钱?”
“能亏到卖血。”
苏鹿就不想和他说话了。
薄景深没有换病号服,身上穿着的是做工精良的衬衣。
头发干了就是可以出门的样子。
苏鹿:“你要出院?”
薄景深:“你打算继续住这?”
那倒也不是。
苏鹿尚未反应,男人的手就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,“烧退得差不多了,出院吧。”
她自己出院倒没什么,可是他背后的伤……
薄景深:“我下午要出席展会,你陪我去。”
江黎说得一点没错,真是个轻伤不下火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