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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药验完,动作最快的富豪已经让人赶到了德春堂。
人工种植的人参,跟野生的人参价格上是完全不能相比的。
秦二爷送过来的人参从品相上来说就属上等,相对价格也不会便宜。普通人会止步于价格的昂贵,对富豪们来说,越贵代表竞争者越少,反而容易拿下。
没多久,富豪们派来的代表已经聚集了十来个,德春堂的老板开了一间小会议室,临时弄了一个小型的拍卖会。
“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们德春堂收了两株野山参,其中一株十五年份,另一株三十年份。这次拿给大家竞价的,是三十年份的那一株。”
听完德春堂老板的话,有两个代表提出疑问,为什么十年份的野参不参加竞价。
“这个嘛,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德春堂的老东家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,这株10年份的野山参,我打算送给老东家养养身体,所以就不拿出来给大家竞价了,还请大家谅解。”
德春堂老板说的话,大家听了都在心里点头,前段时间德春堂老东家病倒的事情在富豪的圈子里也是传遍了,当时老东家的家人就在到处收购野山参,只可惜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“既然林老板都这么说了,我们也能理解,那,现在就开始?”
在开始竞拍之前,林老板让人把装在展示盒里的,30年份的野山参拿过来给诸位代表都看了一下,确认品相完好,旁边还有郭老出的鉴定。
秦二爷爷带着秦姣跟郭老在旁边的鉴定室里聊天,竞拍会他们是不参加的,这株野山参既然出给了德春堂,那么德春堂卖出去多少钱都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郭老对这株野山参的出处很有兴趣,但是秦二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,无论郭老怎么套话,他都一字不漏的挡了回去。
最后郭老没有办法,只能退而求其次的,让秦二爷爷要是还有野山参的话,一定要再跟他们德春堂交易。
秦二爷爷没有拒绝,但也没有答应下来。
这株野山参价值离他的心理价位还有点距离,要不是着急用钱,他是想过要把野山参送到省城去,卖给省城的药店的。那样的话,卖出去的价格会更高一些,只是费的时间也会更长。
半个小时后,林老板一脸喜气的进了鉴定室。他没说卖出去多少钱,但是看他给钱的时候那毫不犹豫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赚了不少。
秦二爷爷把钱用布包裹好,塞到胸口衣服的夹层里,带着宋绣母女打算离开。
下了楼,小名叫小胖的那位药店师傅还在楼下等着。看到他们,上前两步,塞了个小红包给秦姣。
“秦二哥,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,你可不能让孩子不收。改天我休息的时候,再去秦家沟那边找你。”
秦二爷爷笑着点头,拱了拱手,出了德春堂的门。
“二叔,我们是不是要去医院了?”
秦二爷爷点头,又抬了抬下巴:“先不着急,走吧,去吃点东西,完了你带小姣姣去买两身衣服,回头去医院,我给多钱你都不要说话,明白?”
宋绣急忙点头,抱着秦姣有些迟疑的开口:“还是不去买衣服了吧,要不,人家要说闲话了。”
“说什么闲话?”秦二爷爷哼哼两声,“这钱是我老秦家的,也是小姣姣自己挣回来的,给她买东西天经地义。再说了,你爸让我们送钱来,也没说要全部把医药费给结了,秦汌自己的媳妇,难道一分不出?”
秦二爷爷一把抱过秦姣,老脸挨上去:“我们小姣姣要不要穿新衣服?”
秦姣一听新衣服,忙不迭点头:“要漂亮的!”
秦二爷爷哈哈笑起来:“肯定让我们小姣姣穿最漂亮的衣服。走,二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,然后再去买衣服。”
秦姣乐得不行,小手海豹鼓掌,小嘴还叭叭的嚷着吃好吃的,买新衣服。
宋绣在后面笑着叹气,加快步伐跟上去。
秦二爷爷领着两人去了嘴热闹的东市街街口,找了一家门面不显的百年老店,点了个粉蒸羊肉,肥肠血旺,一盘炒土豆丝,一大碗井水豆花,再要了一盆饭,三人坐下来开吃。
肉其实只有一点点,算是荤俏,下饭的是酸辣土豆丝跟豆花。豆花蘸水是老板自己做的豆瓣酱,过了油,加了点酱油味精调成的,拌在饭里,不用配菜都能吃三大碗。
吃完饭秦二爷爷找老板打听了一下县医院新楼的位置,又问了问宋绣大哥在的那所学校的情况,才带着宋绣母女俩去了医院。
一进住院部就看到急冲冲往外走的秦汌。
“你这是干嘛去?你媳妇呢?”
秦汌听到秦二爷的声音,一愣,然后咧嘴露出个微微有些苦涩的笑脸:“二叔来了,我正打算回去工地上,找工友借点钱给我媳妇交费呢。”
秦二爷嗯了一声,问秦汌媳妇现在咋样了。
“医生说她肚子里还有瘤子,得开刀才能取出来,不然还可能会出现大流血。”
秦汌的嘴里满是苦涩,原以为是有孩子了,结果竟然是个瘤子。医生还说了,得打开肚子才能知道这瘤子的情况,说不准还得连子宫一起切了。这结果,别说秦汌心里有点接受不了,就是他媳妇自己也接受不了,今早上就已经哭着说不如去死了。
可哪儿能真让她去死呢?秦汌安慰了媳妇老半天,这会儿人睡着了,才拜托秦晓看着,自己去借钱给她做手术。
秦二爷爷拉着秦汌走到角落,从怀里掏出一叠钱塞给他。
“你先去把费交了,不够的你再借。”
“二叔,这……”秦汌手指头都在抖,“这是我妈?”
“你妈个头。”秦二爷爷眼睛一瞪,“这是你大伯让我带给你的,当年你绣儿嫂子嫁过来的时候,带了两只参,原本是存着压箱底的,这不没办法嘛,你大伯就让我拿来给卖了。这钱没全给你,还要留一部分给几个孩子交学费。”
秦汌哽咽了一下,横着袖子抹了把眼睛。一个大男人,眼泪鼻涕的流,简直没眼看。
“行了,流什么猫尿呢?赶紧去把钱交了,该做手术做手术。事情还没到绝路上。”
秦汌抽了抽鼻子,嗯了一声,转身去了缴费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