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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邬老太太一时语塞,但很快就发挥她的泼皮本色了“那姑娘的命都是我家二郎救的,凭什么还要花钱娶,她就应该直接进门来报答救命之恩,还想要彩礼钱,我呸,忒没良心了!”
直接不要脸了,脸值几个钱啊,不要脸能捡个儿媳,她还可以不要多几次。
屋里的绾娘被这样无礼的话激怒了。
聘礼虽然不是她的意思,但是她知道周大娘是为她好,不想她被人践踏,她虽然失了忆,却是知道就算失了清白,为了报恩去嫁人,也不是这样嫁的。
华郎中医治了她,周大娘照顾了她,她不能让他们因为她还受气,于是,绾娘抹掉眼角的泪,镇定自若的走了出来。
院子中站着那位言辞粗俗的悍妇,满脸刻薄相生生把那张脸拉残了,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人。
邬氏看到她出来,也趁机转着眼珠子打量着。
眼大鼻挺,白肤唇红,比家里那俩个儿媳俊多了,倒是便宜了那讨厌儿子,哼,皮肤太白了,得晒黑点才像庄稼妇。
“啧啧,我就说是个干不了活的,就光长得好看而已。”
就算是仙女,入了邬家也得熏烟火,不干活没饭吃,邬老太太自信能把儿媳磋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对于邬老太太进门就一直的埋汰,绾娘努力选择无视。
对着邬老太太施了个很规矩的全礼,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同于村人的端庄肃严,就算穿着陈旧布衣也不损气度。
“绾娘见过邬太太。”声音如珠落玉盘,清脆婉转,带着股天然的矜贵气息。
邬氏顿时被这个规规矩矩的礼唬住,心里冒起怪怪的感受,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骨。
她活了四十年,还没见过这样子行礼的呢,受礼受得怪舒坦的,好像自己成了官家贵夫人似的。
绾娘直了身,不卑不亢的说道:“绾娘承邬家二公子入河施救才得以生还,心怀感激,无以为报,愿以身相许。
然,当下绾娘失去记忆,不能告知家中父母落定婚约,擅自婚配已是不孝。
我非孤儿乞儿,若俗礼不经就做人妇,致哺养我长大的父母于何地?
绾娘恳请邬太太至少予我一个嫁娶俗礼,又或者,等我家人寻来再做计量。”
声音不大但有礼有度,进退得宜。
她不会忘恩负义,你不能挟恩轻贱,当人家无依无靠就这般欺负人。
若是连仪式都没一个就要人直接进屋,那跟强盗有什么区别?
这话说得连药房里躲着偷听的华郎中也暗中点头,就说这姑娘不一般,看把那蛮横的邬婆子说得气焰都低了下去。
邬老太太确实被绾娘的话震住,虽然不是很懂那些文绉绉的说辞,但大概意思却是明白的。
大体就是想要她以身相许,可以,但不能当她无亲无故的乞儿般对待,得正式迎娶,要不就要等人家家人来寻,再商议亲事。
在情在理的,邬老太太发觉,这姑娘,大概,好像,不是她想的那般好糊弄。
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女子,跟这十里八乡的那些个村里姑娘不一样。
发现不能捡便宜,邬氏竟然没恼怒,眼珠子转了转,有了别的计较。
但还没来得及开口,匆匆从门外进来的邬二郎就打断了她:“娘,我不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