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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大娘一愣,随即明白是老头子喊他过来找的她,连忙起身和邬二郎快步回家。
知道是邬二郎从河里捞上来的人,周大娘大为惊讶。
这段时间因为水患,河面总有上游飘下来的死猪死鸡甚至死人。
因为这样,河面爆涨的吉水河变得很渗人,河水那么急,还能活着得救,怕不是河妖?
回屋看到那躺在竹榻上的姑娘,面色惨白,但容颜如画,就算眼睛是闭着的也可以看出是个美娇娘。
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河水浸染,但衣料华贵,还绣着金丝银线。这根本不是周边村民的模样,周大娘更要怀疑是河妖上岸了。
只是丈夫要救,她也只得配合,夫妻两人分工合作,把病人腹腔的水压出来后,换了干净的衣物才煮药汤灌下。
郎中怎么施救,邬二郎并没有看,他一直蹲在外面的屋檐下,浑身还湿哒哒的。
华郎中看不过眼直接赶他回家换衣服:“这一身的水再硬朗的身体也抵不住,你要是病了你娘可舍不得给你抓药,快回去,那姑娘没那么快醒。”
听到这话邬二郎就知道,人不会死,他不用善后把人扛去埋了。
去河边拿锄头回到家,就去厨房找食,结果锅空碗净,家里没给他留午饭。
邬家老太太看到他一身湿透的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骂:“大郎早就从田里回来,你到哪去混得一身是水?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,浪荡回来还想吃饭?
吃什么吃,下次再晚回来,晚饭也没得吃,没下雨还弄湿衣服,我看你是阔得慌!”
干了半天活又下河救了个人,肚子早饿得发慌的邬二郎,只能默默的放下锅盖,木着脸想回房换衣服。
三岁的侄儿邬有有这时却捧着个酥饼子在他面前晃,邬二郎看得喉头一滚,忍着饥饿咽下口腔泛上来的唾液。
大嫂蔡桂枝站在堂屋门口斜了他一眼,嗤笑道:“二郎你下次可要回来早点,娘可说了误时不留饭。”
今天三弟带弟媳去灵塔寺上香,家务活全落在她身上,本来就做得来气,叔子还不回来帮忙,蔡桂枝正无处发泄心头怨气。
现在看到人回来就婆媳一搭,婆母骂完做嫂子的再踩一脚,在邬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。
邬二郎低着头回了房换衣服,等家里人都回屋午歇后,他才起身悄悄的出了门往村头走去。
救回来的人还没醒,邬二郎也没进堂屋去看,而是从怀里零零散散的掏出几十文钱交给郎中,有些难为情的说:“我,只得这些个钱。”
华郎中顿时气笑:“光一碗汤药都不止这几十文,二郎,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啊?”
邬二郎不敢看郎中翘胡子的样子,羞愧地低着头看着脚板不出声。
不是他小气,而是,他真的只有这些钱。
华郎中也知道他的底儿,嫌弃的把钱塞回给他,他还没穷到稀罕这几十文医药钱。
“傻得跟笨瓜似的,这种天下河去救人就不怕淹死你自个?你又不认识救回来还得花钱,当自己多阔似的。
行了,你别管了,这几十文我看你也得存不少时日,自个留着花吧!”
邬二郎虽然惭愧,但还是坚决把钱推还给华郎中。